弗洛伊德的古董和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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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伦敦北部的汉姆斯特德区美丽而宁静,这里隐藏着许多散落的文化“珍宝”。如果留心观察,你会发现许多名人墨客曾居住于此,那些精美雅致的小房子也因此装满了令人神往的故事。精神分析学创始人弗洛伊德的故居便是这些珍宝中尤为引人入胜的一个。这座漂亮的红色砖墙房子是弗洛伊德最后的家,也是现在的伦敦弗洛伊德博物馆所在地。
从维也纳到伦敦
1933年,纳粹党在德国掌握政权后,施行凶暴的反犹主义政策,对犹太人进行大规模迫害。弗洛伊德和其他犹太知识分子的著作都遭烧毁。1938年,奥地利成为希特勒德国的附属国,弗洛伊德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非常危险,他后来描述这段经历时写道:“我看到我创立的科学社团被解散了,我们的机构被毁坏了,我们的报纸被侵略者掌管,我出版的书籍被没收或是变成了纸浆,我的孩子们也被从他们的工作岗位上赶走。”
被困在维也纳的弗洛伊德在对现状的恐惧和对未来的迷茫中度过了几个星期,与外交高层几度斡旋后,弗洛伊德及其家人终于得到了离开维也纳的许可。他们乘坐火车从维也纳出发,经由巴黎来到伦敦,希图在这里“自由地度过余生”。
1938年9月,弗洛伊德搬进了梅斯菲德花园街20号。宽敞的空间和良好的通风与他在维也纳居住的公寓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新的居住条件令弗洛伊德十分满意,1938年10月他写道:“这是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它非常漂亮,明亮,舒适,又宽敞。”
在弗洛伊德迁居伦敦之前,他的儿子厄恩斯特早已在伦敦定居多年。厄恩斯特是位建筑师,他用极为专业的眼光为父亲挑选了这座房子。房子是用银行贷款买下的。虽然弗洛伊德很喜欢住在这里,但是每当冬天来到时,他还是会抱怨:“天气太冷了,水管冻住了,英国人在取暖问题上的缺陷实在是太明显了。”
普通的物品也变得不同寻常
走进天蓝色的博物馆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摆放在入口处的橱柜。里面陈列着弗洛伊德的个人物品,包括1938年他从维也纳到伦敦的旅程中穿的外套、他在伦敦的医生为他开的药方、他和妻子玛莎1886年结婚时的婚宴菜单,等等。这些物品现在都是伦敦弗洛伊德博物馆的收藏,普通的物品也因此而变得不同寻常。
绕过橱柜,便来到了餐厅。餐厅里摆放着几件古香古色的彩漆家具,以及一张不算大的长餐桌。在这间餐厅里,经常举办聚会,弗洛伊德的家人和朋友们就围坐在这张餐桌旁用餐。弗洛伊德和玛莎的子女中,马丁、玛蒂尔德和厄恩斯特都住在附近,因此也是这座房子的常客。
餐厅里的彩漆家具属于弗洛伊德的小女儿安娜。安娜比她的父母更喜欢古典的彩漆家具,箱子和橱柜是从安娜和另一位儿童心理学家多萝西·伯林厄姆共有的维也纳附近的乡村小屋运来的,餐桌则购置于英国。
安娜在壁炉上方挂了父亲的一幅肖像画,肖像画的作者是奥地利画家费迪南德·舒马兹。1926年弗洛伊德收到这幅画时,给画家写信说:“这幅画给我带来了不同寻常的快乐,我感到自己必须感谢您费心重新塑造了我丑陋的面容。”
复刻维也纳生活的“时间胶囊”
位于门厅另一侧的书房可以说是博物馆的“心脏”。这里几乎囊括了弗洛伊德从维也纳带到伦敦的所有“宝贝”。有他收藏的图书、照片、2000多件古董,他进行精神分析时患者用的沙发、书桌、漂亮的东方地毯等。
博物馆馆长卡罗尔·西格尔将这间书房比喻成“时间胶囊”,里面是弗洛伊德“留在身后的维也纳世界”。她说,弗洛伊德在这里复制了他在维也纳的工作空间,这是只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工作环境。
弗洛伊德收藏的古董也是他精神分析工作的一部分。在1899年,当他在写作《梦的解析》时,他写道“那些古老而污渍斑斑的神像”在帮助他。对于弗洛伊德来说,考古和精神分析是密不可分的。对此,他的朋友露·安德烈亚斯· 莎乐美写道:“我们可以感受到重塑过去的时光对于他来说有多么容易,他工作室里的那些古老的物件又是如此让人印象深刻,仿佛考古学家在他身上创造出了一个精神分析师。”
弗洛伊德是一个酷爱阅读的人,这一点从他丰富的藏书中就可以看出。他的藏书范围非常广泛,涉及生物、心理、考古、艺术、文学等多个领域。在逃离维也纳之前,弗洛伊德卖掉了800多本藏书,但是他仍然想方设法把其余的1600多本藏书运到了伦敦。这些书中的大部分都放置在这间书房里。弗洛伊德有经常反复阅读同一本书的习惯,歌德、席勒以及莎士比亚的作品他都喜欢一读再读。其中一些书的书页上还留有他的批注,从中可以看出他的阅读喜好。
1907年,当弗洛伊德被他的出版商要求列举他认为的10本好书时,弗洛伊德称,一本好书“对于一个人来说相当于一个好朋友,它能够让一个人从中得到一些对人生的认识以及对世界的看法;它一定是能够让人从中获得阅读的乐趣,并且愿意推荐给他人。相反,一本令人敬畏的书,一本让人在它的伟大面前感到自己渺小的书,并不一定是杰出的作品”。
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沙发。
安娜·弗洛伊德的房间
每到下午,房子一层和二层楼梯间的平台上便洒满了阳光。这里是弗洛伊德的妻子玛莎和她的妹妹米娜最喜欢的地方,两姐妹经常坐在这里做针线活儿或是喝茶。弗洛伊德本人可能不曾驻足于此,因为搬入这所房子时,他已必须使用特别安装的电梯才能去往二楼卧室,而在他最后的日子里,他就睡在一楼书房里的小床上。
这个平台也是安娜最喜欢的场所,这里摆放的书籍都是安娜的,我们可以看到安娜广泛的阅读兴趣,从心理学到侦探小说无所不有。窗口总是摆放着盆栽植物,有些植物从安娜住在这里时就在这儿了。
安娜是弗洛伊德和妻子玛莎的6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也是唯一成为心理学家的孩子。她出生于1895年,弗洛伊德告诉她,她与精神分析法同龄,并且对她说,“只有你最省心。”
在弗洛伊德一家搬至伦敦时,安娜在精神分析领域已经颇有成就。她一边辅助父亲的工作,一边进行着自己关于儿童成长的研究。
安娜的房间位于二层,一度被她的朋友兼同事、儿童心理学家多萝西·伯林厄姆用作诊室。多萝西·伯林厄姆从1941年开始住在这里,安娜装修简单的卧室就在这间诊室后面,现在被改造成了博物馆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