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胖曾发下大愿望:跨年演讲要连办二十年。今年是第五场,也是倒数第十六场。
今年的演讲主题是——基本盘。也就是不去看那些一惊一乍的标题,人云亦云的情绪,而是转过头,看手中的资源,脚下的道路。只有基于基本盘,才能看清我们自己的努力方向。
2015年12月31日,北京水立方,罗振宇开启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时间的朋友”跨年演讲。那一次他提到互联网恐慌、资本寒冬。罗振宇说,没有任何道路能通往真诚,真诚本身就是道路。
2016年12月31日,深圳“春茧”体育馆,“时间的朋友”跨年演讲第二场。时间战场、认知革命、服务升级,罗振宇说,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2017年12月31日,上海梅奔文化中心,罗振宇开始了他人生中第三次“时间的朋友”跨年演讲,这一次,他提出6个问题,6样答案,6种脑洞。。。。。。
2018年12月31日,深圳“春茧”体育馆,“时间的朋友”跨年演讲来到第四场。这一次的关键词是“小趋势”——比起普通人无法把控的大趋势,真正能给所有人带来机会,从细微处引发大变化的,恰恰是我们身边的各种 “小趋势”。
2019年12月31日,上海东方体育中心,“时间的朋友”跨年演讲来到第五场。这次的演讲主题是——基本盘。也就是不去看那些一惊一乍的标题,人云亦云的情绪,而是转过头,看手中的资源,脚下的道路。只有基于基本盘,才能看清我们自己的努力方向。
以下是演讲精华版全文:
第一部分: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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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马上就要过去了。你的心中有没有一个特定的人,在这一年、在某一刻,曾经点亮了你?
我有。
此刻,我想向他致敬,贝聿铭先生。
2019年5月16日,贝先生离开了这个世界,享年102岁。
他是一个在世上留下了很多座纪念碑的人。但是,你如果去读他的传记,会发现,几乎他的每一个建筑作品,在当时都面临责难和挑剔,都是历经千难万险才来到世间。
曾经有人问他:你怎么看待外界对你的挑剔?
贝聿铭对此的回答是:“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因为我一直沉浸在如何解决自己的问题中。”
你,我,每个人都会有过这样的“贝聿铭时刻”。不论你做过什么、在做什么,你都会遇到形形色色的挑战。怎么办呢?贝先生的这句话是我听过的最好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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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一次,我们解决什么问题呢?
经济学家何帆会回答,我们的经济基本盘是什么?
投资人黄海会回答,我们的消费市场有什么新机会?
金融学家香帅会回答,我们要挣钱,钱从哪里来?
教育专家沈祖芸会回答,我们每个家庭最焦虑的教育问题,在发生什么变化?
科技产业专家王煜全会回答,中国的科技创新被美国卡住脖子了吗?
国际政治学家施展会回答,中国制造世界工厂的地位会被替代吗?
我非常荣幸地能够代表他们发布他们的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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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解决问题,不妨先说一个我的问题:搞清楚跨年演讲是为谁服务的。
去年,我们讲了一个词,叫“做事的人”。后来,我遇到好多人,都说对这个词特别有认同感。但是,我觉得好像还是很模糊,应该更具体才是。
用两件事来描述,可能更清楚。
第一件事,是关于图书馆的。公共图书馆有一个责任,就是为市民举办各种各样的文化类活动。
2019年,我听到一个数,说有一家地级市的图书馆,才100多名工作人员,一年办了5000场活动。这个数给我惊到了。什么概念?你算下来,平均一天比13场还多。这家图书馆就是浙江嘉兴图书馆。
图书馆,这个东西好像已经很多年不在我们视野里了。在我们心目中,它应该是一个冷清的地方。嘉兴图书馆为什么这么热闹?5000场活动都干了啥?
我们自己可以先在脑子里想想,比如针对老年人,你要是办活动,你能想到的题目是啥?琴棋书画?养生保健?你看,想象力差了点吧。因为在很多人心目中,老年人是退出了社会参与的一群人,找个乐子,打发时间,安度晚年就行了。
但是嘉兴图书馆可不是想,他们是真干。一干就知道,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首先,很少有老年人愿意报名参加一个带“老年”字样的活动。更重要的是,老年人恰恰需要的是社会参与。所以,他们为老年人开发的讲座活动是:怎么用智能手机?学会了智能手机,就可以查公交线路、淘宝购物,甚至自己上淘宝卖货了。
最受欢迎的讲座,你可能想不到,是怎么做电子相册。拍照片,选照片,配音乐,上字幕,发到微信群里,做完特别有成就感。这是老年人力所能及的一项创造性活动。请注意,重点是“创造性”。这既是这家图书馆对老年人发自内心的尊重,也是自己所要承担的社会责任的一种高级的理解。
你看,就是这样通过在真实世界的摸索,嘉兴图书馆一年办出了5000场活动。
什么叫“做事的人”?他们不是在解决一个个想象中的问题,他们是在回应一个个真实世界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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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认同这个理念,到底怎样回应真实世界的挑战呢?
今年,我偶然翻到曾国藩讲的一个故事。
农村里,有个人出门,看到在一条很窄的田埂上,俩人顶上了,谁也不让谁,谁也过不去。为什么不让呢?因为俩人都挑着很沉的担子,路太窄了,谁要让,谁就得从田埂上下去,站到水田里,沾一脚泥。
你作为一个旁观者,想上去劝,咋劝呢?谁也不服气啊。
那曾国藩的故事里,这个旁观者是怎么做的呢?
他走上前去说,来来来,我下到田里,你把担子交给我,我替你挑会儿,你一侧身,不就过去了吗?
你看,只要你的身份稍稍转换一下,从一个旁观者,变成一个置身其中的人,把自己放进去,是不是一个看似无解的事,就有了答案?
曾国藩管这种方法叫:躬身入局。
什么叫“做事的人”?不是置身事外,指点江山。而是躬身入局,把自己放进去,把自己变成解决问题的关键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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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用“做事的人”来形容你们,还是觉得有点不到位。我得找到一个新词。
有一天我的同事,得到大学的教研长蔡钰给我讲了一部老电影《风声》里的一句台词:“只因民族已到存亡之际,我辈只能奋不顾身。”
她记了这句话十年,只因为其中那个词——“我辈”。她说:我辈这两个字里,写着对世界的主场感和建设性。无论哪个时代,我辈都是最令人神往的那群人。
“我辈”只是个代词,本来没啥意义,但是每个人都能感受到,这两个字里面有一种骄傲的认同感。
直面挑战,躬身入局,皆为我辈中人。
你不要以为这是我的发明,我辈这种人,什么时候开始有的?从我们这个民族精神发源的地方,我辈这种人就有了。